Invocation.

非关病酒,不是悲秋。

【致你,致我。】声入人心棋昱。含余光

先行提要,注意避雷:
-蔡程昱第一视角
-因推动剧情的需要,有部分余笛老师×蔡蔡的私设
-be ooc……
引用:
la la land插曲city of stars部分歌词


正文如下:



我晓得,那演出服是你寄的——如果可以称之为演出服的话——一件素壁般平淡无奇的白衬,上面印了一只钝拙的虾,被余岁刷上暮色尘色的蘸碟,显得有些折旧无欢了。

还记得那首蜗居在地下室的弹唱吗?

“City of stars 
Are you shining just for me
City of stars 
There so much that I can't see”

最初,我只想操持着ccy工作室——内饰装潢已然敲定,最无缺的定是张满徒壁的莺歌1*海报,虽未涉NBA哪怕半履,我却依稀感知到他挑风担雨的肩和狂吟啸咏的脚步,血在腔中奔赴经天,上下涉水,来回趁波,球行过漠漠大野,当空挥潇,摧枯拉朽般拂去朝吟夜怨,你一如他,是长空模具里一气呵成的行草。

我想把你培养成情才兼具,民胞物与的高光剪影。你的梦想是当影帝对吧,有我伴你身侧,助你左右,想必是顺理成章的得偿所愿。你在我的航程上,我在你的视线里。

而后就去到了梅溪湖,误打误撞喜忧参半的成了“半个”公众人物。那时,我其实也从没想过什么万众瞩目,豪华天宠,有你在台下笑着就足够了,也不管笑什么,选曲?节奏?形体气息?怎么笑,清浅?湛然?无可奈何?无所谓的。我只是想让你看着我——穿着你甄定酌选的劣质演出服,唱着一首首你实则并不感冒却一定已经将歌词诵念如流的曲目。那个时候,我只在为你闪耀。

“Who knows 
I felt it from the first embrace I shared with you 
That now our dreams 
They've finally come true”


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环路旁的废弃剧场,灯影幽沉宛若吟游,我一嗓子亮出,满实阔亮,你讪皮讪脸地堵耳朵,奋扬窜跳。

“到时候,这得有个成百上千……啊不,成千上万人,来看我们大明星蔡程昱,一票难求的宇宙最厉害演出!”

你掠掠而过,把我的初演地点横渡的意气风发。

“It's love 
Yes all we're looking for is love 
from someone else”


那时的我,还有着无可示众的童蒙的生命力与灼然的求渴,因为我知道你是真心笑了,也确定你是真的爱着我,像阳光钟意夜露,薄金爱着薄凉,想给予他温暖,却也惧碍蒸化了它。那爱柔和沉贴,投眼而来,附耳便至。

“观众朋友们~大家好~~!”

我看见了,你就在台下,险些喷出口中满溢的柠檬味汽水。指着我,弯着眼眶,如十里荷香间的一叶迷途,目间是郁勃的滚雷和光。

“看见没,听见没,蔡程昱,上音三大黄金男高音之一!长得就这么帅,嗓子就这么好,你服不服吧。”你期待对方的欲有所辩,却语焉不详。

我看向你。你回以一个明晃的后脑勺。

没关系,足够了,我知道你在,足够了。灯光和暖如熏,你在台下,是一团火烛,我的明媚,一提心灯。前路漫草荒烟,也想就这么跟你走了,有你,便是檐雨晴江、山水胜处。

“A voice that says I'll be here 
And you'll be alright”



我常常想,其实你从未离开,只是我要蜕化了。妄图从一粒孤绝愚顽的坠星,觍颜成为万束仰依的恒光。龚子棋,我还能再看到你吗?我还能和你神眸相交,同盏共饮宛如昨日吗。


也不知如今的你,是怎一番模样?洗净尘泥后的硬瘦剔透?清癯渐消?清灼疏阔?因由这大悲伤大奋发的岁月,我只得将对你的感念焚成灰,忙着长途役役,峻岭平川。光色流荡,车来船往,我已无心力在浮流恶浊中剥析出片缕际晓馀春般的风定云闲,也倦于在迷迷顿顿的如今,全凭一己之力张罗出一个称心如意的世界。多想惺忪酣眠伴着茶气氤氲,席次犹温。多想听你的弹唱,在每一个深蕴忧伤的水夜,如一朵永不干休的风花。你还在的话,总归是好的。总归让我免去了一些中宵惊起,心字晃漾。


舞台灯色遥转,雾色迷蒙,那开膛破肚的悲愿,阖眼沉败。余笛为我定制的深蓝毛呢西装,实则也很美,美如一双渴睡的眼,一抔棉细的沙、一世颓败的星辰。人事万物终归大化,生老病死,枯荣代谢、百代皆过客,爱意亦是如此。台下没有你,一如六年以来。在我这里,林林总总拉拉杂杂历经撕心裂肺、讷讷动问再到哑然失笑。而今已经算不上什么崩解心念的世劫了。


憬悟交织成海,被灿美的现世一啜而尽,只余有滴点有生之初便有的艰涩,没有回甘与浓甜。我自诩从未浪掷青春,可也没能一睹生命的原质。你眼里的那抹永不凝噎的滢蓝,是否如钉痕宛在呢?如果是,那其中的一抹,便是我这惶浅的思忆。如果失了……


如果失了,那便失了吧。反是不思,亦已焉哉。是你带走了我犹热的肝胆、霍然而怒的盛气;还以我看云的闲情、莞尔一笑的淡然。扯平了。“我和你是河两岸,永隔一江水”。


你是我十里的妙相曼颜,也是我恍然一夕的惊魇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此心亦知何处归。


叨天之幸,我已找到了自己的一生所依,一位精致熨帖的男中音,我的校友,上戏教师,经营着一个流行美声组合,大我15岁左右吧。他会如约在晚场散后来剧场接我,他的车有纯全舒适的靠椅,悲悯柔密的暖风,我再也不必瑟缩在你的自行车后座上了;再也不必期许什么不期而遇或懊烦什么苦等不来了;再也不必为你“掌舵”、与你笑骂了。我也会听他的新歌,随着摆荡身体,我也会去观摩他的演出,恭谨聆受。他也会做油爆虾给我吃,不像你浪游挥毫,浓墨重彩,基本不置油泥烟气,因为于我嗓子无益。清爽浅淡,味道极佳。

我曾无意翻动一本旧相册,上面有无数关于他和一个运动男孩的合影,移步换景,有冷辉簌簌下的齐云明珠灯塔,也有无可细数的山桂,知更鸟,白橡树2*。对方被他称作“光”,就题在相册的页眉右下角,暗戳戳地载录兼醒记这岁月。一切都瓜熟蒂落,昭然若揭。你问我们是否相爱,答案是肯定的。只不过我们另各有一束光罢了。


如若可携一人柴米油盐半生,也算得罗曼蒂克了吧,稳稳妥妥,祥和顺意,不无裨益。故你和你热烈未足的心,我不再专致仰赖了。豪奢艳艳、淫词笙调早已不入耳。心头旧红尘,也该掸开了。于我们而言,岁月实则尚早,早如揭衣初涉水的浅溪。不必相互顾盼思迁了,相见也大抵只是克日计时地枯坐相望吧。


生命是一桩太好的东西,好到你无论选择什么方式度过,都像是一种浪费。


缘起,缘已了。缘起于军训的秋,缘灭于……或许是此刻,或许是以后的某时。只道天凉好个秋

祝好吧

ccy致gzq,一封永远也不会寄出的信。






1*NBA原湖人现鹈鹕队球员英格拉姆(g7的偶像)的绰号
2*耶鲁大学坐落于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文,此三物分别为该州的州花、州鸟、州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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